“都是我该做的。”陈烬的回答同样言简意赅。
老爷子喝了口茶，茶杯盖与杯身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他的眼神，陡然变得极具压迫感。
“不过，我听说……”
“你在月牙岛上，用了一件很特别的武器？”
来了。
陈烬心中了然。
这件事，根本瞒不住。
从他决定动用裁决狙击步枪的那一刻起，他就准备好了面对爷爷的质询。
“是。”陈烬坦然承认。
老爷子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一下，又一下，整个客厅的气氛都变得凝重起来。
“那是什么东西？”
陈烬站起身。
“爷爷，这里说话不方便。”
“跟我来。”
老爷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站起身，
带着他走进了旁边一间安保级别最高的独立书房。
厚重的隔音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内外的一切。
书房里，只有他们祖孙二人。
“拿出来我看看。”老爷子的语气不容置疑。
陈烬没有尤豫，从包里拿出了一把充满了金属质感的狙击步枪。
正是裁决！
饶是老爷子一生见惯了大风大浪，在看到这把枪凭空出现的瞬间，
瞳孔也猛地收缩了一下。
但他毕竟是三号首长，很快就镇定下来，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那把枪上。
枪身呈现出一种深邃的暗灰色，材质非金非铁，
线条流畅到了极致，完全不象现代工业的产物，更象是来自未来的艺术品。
“这是……”老爷子的声音有些干涩。
“裁决。”
陈烬将枪递了过去，沉声介绍道。
“全称，电磁发射磁道狙击步枪。”
老爷子伸出手，动作有些迟缓地接过了这把枪。
入手的分量，远比他想象的要沉。
他摩挲着冰冷的枪身，目光在枪管内部那两条若隐若现的金属轨道上停留了许久。
电磁发射？
磁道？
这几个字眼，对于这位时刻关注着全球最顶尖科技发展的国家领导人来说，
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它的性能怎么样？”老爷子抬起头，眼神灼灼地盯着陈烬。
“有效射程五公里，子弹初速可以达到八倍音速。”
陈烬的语气很平淡，说出的数据却让老爷子呼吸一滞。
“穿透力极强。”陈烬补充道，“常规的钢筋混凝土墙体，
连续击穿八层，不成问题。”
连续击穿八层！
老爷子握着枪的手，都不由自主地用力了几分。
这……这已经不是“枪”了！
这是披着枪械外衣的微型轨道炮！
一旦这种武器能够量产，装备部队，那对于整个世界的军事格局，
都将是一场颠复性的革命！
“这种武器……它的制造技术……”老爷子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你有吗？”
陈烬摇了摇头。
“爷爷，这把枪是我一次机缘巧合下得到的，只有一把。”
“至于制造技术，我没有。”
听到这个回答，老爷子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失望。
但随即，他又重新振作起来。
就算没有技术，光是这一把实物，对于国内的武器专家来说，也已经是无价之宝！
逆向工程，或许很难，但至少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这把枪，我要留下。”老爷子用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可以。”陈烬的回答干脆利落，“我本来就打算把它交给国家。”
老爷子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他知道自己这个孙子性子有多犟，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
“你小子……”老爷子难得地笑了笑，“说吧，有什么条件？”
他很清楚，陈烬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献宝的人。
“我需要一批军火。”陈烬直接开口。
“去哪？”老爷子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加勒比。”
“胡闹！”老爷子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你知道那里现在是什么地方吗？
因为虎鲨集团的复灭，地下世界的势力正在重新洗牌，
那里现在就是个火药桶！你去干什么？”
“杀几个人。”陈烬的回答简单直接。
“虎鲨集团在加勒比海，还有一条隐秘的资金渠道和几个高层负责人。”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但他们必须死。”
“不然，春风吹又生。”
老爷子沉默了。
他盯着陈烬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出些什么。
但他只看到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平静之下，那不容动摇的决心。
“太危险了。”半晌，老爷子才缓缓开口，“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所以我才需要军火。”陈烬淡淡道。
“这把裁决威力这么大，你为什么不带着？”老爷子忽然问道。
陈烬摇了摇头，解释道：“它不适合。”
“电磁发射的动静太大，而且会产生独特的电磁信号，
在顶尖高手和精密仪器的探测下，很容易暴露我的位置。”
“我去是杀人，不是去打仗，隐蔽是第一位的。”
这番话，条理清淅，逻辑缜密，让老爷子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他知道，自己这个孙子一旦做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与其强行阻止，不如给他提供最大的支持。
书房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最终，老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要什么，列个单子出来。”
“我会让人给你准备好。”
“谢谢爷爷。”
“臭小子！”老爷子瞪了他一眼，“记住，我只要你活着回来！”
“是。”
老爷子没再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陈烬转身离开。
书房里，只剩下老爷子一个人。
他低头看着手中这把名为“裁决”的狙击步枪，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来人。”
门外，一名警卫员立刻推门而入。
“首长。”
“立刻通知兵器工业部，还有科学院的几位院士，
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就说……”
老爷子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可能要触摸到未来战争的门坎了。”
从书房出来，陈烬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和老爷子这种级别的大人物打交道，哪怕是自己的亲爷爷，也着实有点耗费心神。
不过好在，结果是好的。
军火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去加勒比，
把虎鲨集团那些藏在阴影里的老鼠，一只一只地全部揪出来，然后，捏死。
永绝后患。
不过，在此之前……
陈烬掏出手机，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点开了一个内部加密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