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里时已经是三天后了,这时张恒事件的风波已经过去了。
在人们的认知中从来就没有什么慕容馀琛,也没有卢梦的复苏和什么孩子,他们知道的是他放火烧了家,至于他为什么和他的目的是什么,没人知道,他们也懒得去了解。
反正就这么一件失火事件就足够成为他们饭后谈论的点了。
慕容馀琛推开店门,一切都还是原本的样子,就连桌后也是坐着人,只是那个人不慕容馀琛而另有其人。
“呀,你终于回来了,可真是让我好等啊。”先开口的是坐着的人,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和他体格毫不相符的宽大警服,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拿的一本书在看。
“恩?你是?”慕容馀琛略带疑惑的看着这个人,显然这不是他认识的人。
“哦,不好意思唐突了,我叫任仆,现在是一名警察。”任仆说完又用手指指了指身上的衣服,仿佛在强调他真的是个警察,好让慕容馀琛相信。
对于来人的名字身份慕容馀琛并没有什么兴趣,问那么一句也只是顺嘴,接下来才是他真正的问题:“警察,来找我干什么?”
“哦,是这样的。就几天前一场火灾事件你知道吗?死的人叫什么,什么”任仆低下头,象在思考那个人名字“什么张……张恒,对,张恒,这个人你认识吧?”任仆把书放在了桌子上,抬起头来看着慕容馀琛。
慕容馀琛:“不认识。”
任仆的眼睛眯了起来,审视着慕容馀琛,道:“你真的不认识吗?”
慕容馀琛肯定:“不认识。”
“可有人说他来过你的店。”
“谁?”
“杨威。”
“他又是谁?”
“一个开赌场和借高利贷的社会垃圾。”
“哦,你又是怎么找到他的?”
“诶,等等,明明我才是警察,怎么变成你审问我了?”任仆及时叫停,这才没让慕容馀琛将他带进沟里去。
面对任仆的耍宝,慕容馀琛道:“别装了,你根本没被我带偏,是你自己想顺着我的话说的。”
“嘿嘿,被你发现了。”任仆被揭穿也就承认了下来,“不过我找你是有正事的,应该是我来问你,而不是你问我。”
慕容馀琛点头表示了解,然后说道:“那个杨威怎么和你说的?”
任仆:“他就说张恒一定来过你这里,让我来找你。”
“他和张恒是什么关系?”
“张恒在他的赌场里输了很多钱,也欠了他不少高利贷。”
“没有了?”
“没有了。”
“能找到我这说明你找到了更深的关系。”
“那,这就不能和你说了。”
“行。”慕容馀琛也没强求。
从刚才说的那些他就几乎能确认张恒手里的令牌是杨威给他的了,至于为什么,和杨威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那就等后面他来了之后才知道了。
毕竟他能花钱让张恒来自己这里,那就说明他是有所图的,让张恒来应该就是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和传闻一样。
不过杨威的目的是什么以及他想要什么,慕容馀琛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了,毕竟已经和那两位达成了交易,那这个店自然就得关了。
“你现在不否认你认识张恒了?”任仆问道。
在刚才的对话中两人都将此当做了默认前提,只是慕容馀琛并未承认这点。
慕容馀琛摇头:“我从未说过我认识这个张恒。”
任仆威胁道:“你这样防碍公务,我能直接抓你的,你信不信?”
“抓人要讲证据的吧,你的证据呢?”
“威刑逼供后不就有了。”
慕容馀琛沉默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用自己这漫长生涯中的几分钟时间来陪这个猴子派来的逗逼说话是在浪费生命。
挥挥手,慕容馀琛赶人道:“走吧,找到证据再来。”
任仆不,他不走,他说道:“我说过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慕容馀琛。”
听见对方报出自己的名字,慕容馀琛这才正视起了面前这个警察。
在这段交谈中慕容馀琛从未暴露过自己的真名,店里也没有任何东西写有自己的名字,甚至就连周围邻居和以往的所有顾客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哪怕自己的店名就叫做“馀琛”。
“你怎么知道我的?”这时候再否认的话就没意思了,慕容馀琛便直接发问。
任仆:“你很有名,不是吗?”
慕容馀琛:“你来找我是有事。”
任仆点头:“是。”
“而且不是警察的事,也不是张恒的事。”
任仆继续点头,“是。”
“那你还坐着。”
从慕容馀琛一进门到现在,两人都是慕容馀琛站在桌前,任仆坐在桌后的椅子上的相对位置,而且任仆坐的还是慕容馀琛的椅子。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别生气,我马上起来。”任仆这才马上蹦起来,将位置让给了慕容馀琛。
慕容馀琛绕到桌子后,没坐,而是将椅子挪开,从别的地方拿来了另一把椅子坐下,似乎是在嫌弃先前那把椅子被任仆坐过一样。
任仆看着慕容馀琛搬来一张新椅子,撇撇嘴道:“就算讨厌我也不用这么明显的表现出来吧。”
等到慕容馀琛坐下后,任仆从兜里拿出烟盒,自己叼上一支,又将一支分给慕容馀琛。
慕容馀琛没接,而是指了指右边,在右边的墙壁上挂着一个木制牌子,牌子上写着四个字:禁止吸烟。
任仆看了后收回递给慕容馀琛的烟,叼着自己嘴里的烟走到那个牌子那里,伸手将牌子取了下来放在地上,写着“禁止吸烟”的那面对着地,能看见的就是没写字的那面。
完美解决问题后,任仆走回桌子前,又将烟拔出递给慕容馀琛。
慕容馀琛依旧没接,他不是不吸烟,而是不抽这种低档货,更不抽傻子递来的烟。
任仆将慕容馀琛没接的烟夹在耳朵上,又从兜里摸出火柴,划燃后点燃烟,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十分惬意地说道:“你真得试试,就是得这种劣质烟才够味,有着那些高档货不能比拟的味道。”
慕容馀琛没兴趣知道,而是直截了当的说道:“有事说事。”
任仆:“好吧,既然你这么着急,那我也就直接切入主题了,我想要和你合作。”
“合作?”慕容馀琛不解,这又是哪门子的事?
“对,你和我合作,我们一起干一番大事。”
“你和我?”慕容馀琛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后,道:“你能做什么?我能做什么?你和我加起来又能做什么?”
“很多事啊,比如我能在你不在店的时候直接进来,你能开这个‘能实现愿望的店’,我们加起来就能完成很多事,很多别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任仆歪头咧嘴看着慕容馀琛。
慕容馀琛:“比如闯入别人家里给别人实现愿望?”
任仆:“……”
看着一脸“不是吧,你这么低级的吗”的无语表情的任仆,慕容馀琛这种性格恶劣的人居然笑了。
“你笑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你这么好看。”任仆看着慕容馀琛,突然说。
慕容馀琛长的不差,甚至可以说成是挺帅的,虽然比起东方清安那种硬帅还有一些距离,但也不错了,慕容馀琛更多的是一种气质,一种内敛的气质。
“别告诉我梦想成为圣诞老人的你喜好男色。”如果他真的敢这么说的话,慕容馀琛将会让他后悔自己的性取向。
在奚若宁被封印之后慕容馀琛连女色都没再碰过了,更别说考虑男色了。
“喂,我不是想成为圣诞老人啊!”任仆知道这个老人代表的是什么,是市区里一本童话故事里的人,他就是每年黑夜私闯民宅给别人袜子里放东西的不法老头。
“好,你不是。”
“你这么敷衍,我感觉你没信。”
“别管我信没信,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说服我添加你一起当那个圣诞老人。”
“都说了不是圣诞老人!”任仆大吼着又辩解了一遍,然后开始说服慕容馀琛。
任仆说明的方式也不是靠嘴,而是靠行动,因为任何话任何技巧都不如让慕容馀琛亲眼见证来的好。
任仆嘴里叼着烟,体内灵力开始翻涌,对着慕容馀琛打了一个响指,自己的气息便完全展现出来,道:“帅不帅?”
“不得了,你确实超出了我对你的预期。”慕容馀琛感受到了任仆发出来的气息,并且还为此鼓掌。
任仆是个修行者,而且是个地级的高手,三古界修行者的阶段分为“天、地、玄、黄、灵”,其馀的都是不入流,其中天为最高级,灵为最低级,地级在整个三古界已经是绝对的高手水平了,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程度,甚至就连地级水平的人也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
“那你现在有兴趣听我说了?”任仆没在意慕容馀琛那看似赞赏实则讽刺的鼓掌。
“说吧,我听听。”对方已经付出这样大的诚意了,不听听看的话慕容馀琛自己都感觉有点不给地级强者面子了。
“我想你和我一起去复活吾主———任黄。”
任仆提到任黄的时候,脸色表情马上就从傻子变的认真了,而且是认真到了极点,就连身体动作都有一种无上的“崇敬”的意味,令人一眼就能知道这个名为任黄的人对他而言是有何等的重要。
“任黄?谁?”慕容馀琛仍旧是一样冷漠,甚至可以说成是冷淡。
“任黄大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你先别打断我,我知道你要说这个世界上最强是黄泉和碧落的那两位。但你要知道事实上任黄大人才是最强大的存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和他相抗衡。”
“既然他这么厉害,那还要我干什么?帮他狂吹他的牛逼且辉煌的战绩还是替他暖床?”
“这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你只要知道任黄大人很强大就够了。现在你要进行选择了:添加还是拒绝。”任仆问道。
“添加,有什么好处?拒绝,又有什么坏处?你不说出来,我怎么权衡其中利弊关系来做出判断。”即便对方很扯蛋,慕容馀琛也没有马上拒绝并嘲笑,而是问自己能从中得到的好处。
“我们可以给你的很多,不过我还是想知道黄泉和碧落那两位给了你什么?能够让你为他们卖命这么多年的条件肯定不小吧。”任仆反问道。
“他们给了我什么你不用管,反正分量很大,足够让我为他们办事了。你们呢?出价是什么?”
“这要看你的表现了,只要你表现的足够好,我们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说着任仆笑着张开双臂做出一副囊括一切的动作,似乎已经胜劵在握了。
在他张开双臂的时候,他嘴里叼着的烟的烟灰因为他身体的动作也掉落了下来。
很明显任仆给出的是空头支票,因为他很明显没有这样的能力,他虽然有地级实力,很强,但想要完成这个条件无疑是不可能的。
毕竟他既然知道慕容馀琛,那就应该知道慕容馀琛的实力是天级,比他更强,慕容馀琛这个实力都不能完成的事怎么可能他一个地级却能完成?
但任仆就是敢这么说,就是敢开出这个空头支票,所以他一定是有所依仗的,不然他不敢在慕容馀琛面前蹦跶。
慕容馀琛伸出一只手制止了任仆这令人尴尬的姿势,并没有着急先拒绝而是问道:“时间呢?我要帮你们多久?兑现承诺的时间又要多久?”
“三年,你帮我们三年。事成之后马上给你实现承诺。”任仆伸出三根手指。
“三年?”
又是三年?这可不是第一次了啊,他为什么也会说出这个时间点?是巧合……还是有人有意为之?又或者是他因为界族那个时间点而说出来碰运气的?
这三年一出口便让慕容馀琛起了疑心,黄泉主和碧落尊给的时间也是三年,界族那也是三年,这边也是三年,未免也太巧了吧?!
一次出现是偶然可以是巧合,两次出现也可能是运气爆棚的巧合,但在重要事件上这个多次出现的巧合大多数时候就是有人刻意为之的偶然了。
对于慕容馀琛这种人来说,自然是不会相信什么巧合的,他在第一次的时候就宁愿相信是有人有意为之也不会去相信巧合这种事。
现在,任仆说出的这个三年就是这种不会被相信的巧合。
“对,就三年。”任仆肯定的说着。
“为什么选我呢?我不过是这个店的小小老板罢了?”慕容馀琛没有表现出多馀的情绪来。
“呵呵,为什么选你?这个问题慕容老板你自己不知道吗?”任仆以问题来回答问题。
“那你给我说说是为什么呢?”慕容馀琛同样是以问题回答问题。
“因为你是这个世界的强者啊,强到都快要爆炸了的那种。”任仆这次没有再以问题回答问题。
任仆继续说道:“哎呀呀,当年的慕容老板那可真是让人难以望其项背啊,那么强大那么肆意又那么的被受上天宠爱,就连伴侣都是能位居巧倩榜榜首的佳人,你们二人之间的爱情故事也是被在三古界中广为流传,引得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啊。
“这样的实力和名气真的是我这种阴沟里的小虫子一辈子都无法比较的,不过我也看得过去,我大概还是估算过的,这辈子我要想有象你那样甚至胜过你的可能无限接近于零,那行,既然比不过你那就不去计较这个了,转化成拉拢你应该就没那么难了吧。”
慕容馀琛面对对方的话术并未有什么波动,甚至没有插话,还是平静的看着他。
“所以像慕容老板你这样牛逼霸气的人物,对于我的这个提议一定会有自己的思量,而我相信这个思量的结果不会让我失望的。”
“何以见得?”慕容馀琛的脸色情绪仍然没有变化,刚才任仆对他的吹嘘并没有引起他的任何波动。
“呵呵。”任仆笑了一下后说,“看来慕容老板是准备装傻子装到最后了,也行,我没意见,那我就一件一件解释,先说说你是强者这件事。”
“慕容老板,”任仆接着说,“且不说你以前在三界中是何等闻名,也不论五百多年前那一场就足以让你的声名响彻三界的旷世盛战了,单单就你刚才的表现就足以见你的能力了。”
慕容馀琛没有接话,他看着任仆示意他继续发挥。
任仆继续道:“刚才我表现出地界的实力你却丝毫不见怪,这固然可以归功于你的等级之高实力之强看不上我这低微的级别,但地界在三界之中也有着不低的地位吧,甚至可以说成是很高的。
“我这般实力的人想去添加黄泉和碧落都完全没问题吧,甚至还能得到不错的位置,除去这两个势力后随便哪个势力我都能当上长老一类的重要位置吧,甚至还得是他们请我去,可你却是如此状态,可见你的心得有多高啊。
“况且这里还是平古界。”
“平古界,又当如何?”慕容馀琛开口问道。
任仆见慕容馀琛开口又问了一个问题并无不满,他利利落落的回答:“平古界,三界之中现在实力最弱的地方,现在不仅灵力含量比不上其馀两界,就连修炼之人的数量也是完全比不上其馀两界,其高手更是少的可怜。
“尤其是在平古界最强势力凡尘灭宗后,四处奔逃的高层带走了所有材料和功法,使得这个地界的修行者出现了断代,在几百年后的现在修行也就成为了传说和不可能。”
慕容馀琛知道这件事,三古界中年龄稍长一些的都知道这件事,慕容馀琛现在所在的地方以前就是凡尘的领地之一,也因为这个原因导致这里的人都不会修行了。
而经过慕容馀琛这么多年的调查之后还发现有一个传言,那就是说原本凡尘地界的人之所以不能复起,是因为当初凡尘的最高领导者截取了这里人们的机遇,将本该平分在所有人身上的机遇灌输在他自己一个人身上了,使得他拥有了不输黄泉主和碧落尊的实力。
这才导致那位能创建一个和黄泉碧落相比的超级势力。
当然这点只是传闻,虽然能解释一些东西,但完全没有证据支持,甚至就连传闻中截取机遇的方式到现在都没人能做到,慕容馀琛不能,黄泉和碧落那两位也不能。
这也就是慕容馀琛能在这里开一家“能实现所有愿望”的店的原因。
在普通人眼中,慕容馀琛这种修行者和神仙也没有多大区别。
任仆继续说着:“凡尘灭宗后,平古界近几百年来唯有以人皇轩辕氏为首的寥寥几人在三界中排得上名号,偏偏人皇轩辕氏本人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状态,三界中至少有两百年没再流传过他的事迹了,或许他在某处秘境中陨落了也说不定。
“这就使得,现在的平古界于其馀两界而言就是一个地广人多却如同鸡肋般的地方而已,没有任何征战的欲望。又加之其馀各方的压力,使得平古界之中本就不多的修炼者差不多全跑去别的地方了去了,只有那几个宗门还可以说得上名号。
“现如今在平古界这里,似我这般低微的地级足为称为&039;珍惜物品&039;了吧?也完全能够成为一方之王了吧?你以前作为那般人物理解的必然比我更为深刻,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语毕,任仆闭上了嘴。
他说的没错,以慕容馀琛的能力自然更加明白,且对此理解更深刻些:在现如今的平古界,在除了那几个宗门外想要遇上一个拥有地级实力的人是多么稀奇难得的事。
“那下一个解释呢?”慕容馀琛等着对方再次开口。
“下一个解释也是最后一个,就是我认为你的回答不会让我失望。”
“原因?”
“因为我长得帅?”
“脸呢?”
“哈哈,小小开个玩笑而已。”任仆一笑了之,“虽然我一直知道自己长的不如慕容老板你好看但也应该不算丑。”
“和东方比呢?”慕容馀琛冷声说着,既然对方要找虐那就满足他。
“恩……”任仆沉默了,因为和东方清安比起来的话那自己确实有点不堪入目的感觉了,好在他还是有话题继续聊下去的:
“慕容老板你在那次和黄泉主大战之后震惊了三界便消隐了,虽然我们都知道你是转到幕后为黄泉和碧落做事去了,但我不相信你这么多年一点准备都没有,不相信你就会这么沉默下去。”
“继续。”对方既然自行躲避掉了那个话题那慕容馀琛也没兴趣再去拾起,这个回答即是对对方长相话题的掀过,也能看做是对他上一句话的同意。
“那按照慕容老板你的实力和秉性,我不相信你做的准备是那种没用的花花篓子。”
见到慕容馀琛沉默未答任仆自行再次说道:
“这样的话我这么一个地级实力的在平古界,还是在你带着的地方,你却不知晓,是你不屑知道还是……你没能知晓呢?”
任仆屁股坐上桌子,微低下头俯视着慕容馀琛给他一点压力,。
慕容馀琛:“屁股。”
“哦。”任仆乖巧的又站在了地上。
见慕容馀琛没有回应自己刚才的问题,任仆就知道了答案,继续开口,道:“既然你没能知晓,那这是你做的准备不行,还是我真的有些本事能逃过你做的那些准备呢?又或者我刚才许下的那个看似不合理的条件,是准备空手套白狼还是真的有那样一点可能性我能将其实现呢?”
“慕容老板,你,认为呢?”
我如何认为吗?
呵呵……
他能躲过自己的信息收集确实算是有些本事,但不足以成为他在自己面前眩耀的资本,就算足够也达不到说服自己的程度。
重要的是后面的条件,他是真的能完成吗?
慕容馀琛自然是不清楚的,但冥冥中他好象又知道了答案,知道了对方敢这么有底气的原因是背后真的有那么一个能让他底气十足的原因。
那样的话,就算是那么离谱的条件难道也能够实现吗?
任仆看着慕容馀琛没有再开口说话,他的意思早已明显到不能再明显了,接下来便是慕容馀琛的表态了。
慕容馀琛沉思了一会后说:“请回吧。”
说的很快,很快,像从嘴里滑出来的一样。
原本还在任仆脸上挂着的迷之自信的笑容在听到这句话后也是僵住了,刹那间后消失不见了,与之替换的是迷茫与不可置信的眼神。
“什么?你说什么?”任仆不知是因为不相信还是没听清而问。
慕容馀琛抬起头悠悠的说,“如果早个几十上百年你来找我,跟我说这些话,我也许真的会答应你,因为你给我的条件真的不错,就算是假的但也算是给了我一个希望,我那时真的可能因为这个几乎不存在的希望就答应你的,那真是挺好的结果!
“不过,现在我已经抓住了我要的希望绳索,并正在爬向成功的道路上。”慕容馀琛低下头看着任仆接着说:“你的话可信度不是很高,或者就我了解到的而言根本就没有可信度而言,你仅仅是个有着地级实力的人,就算在平古界再难见到也不足以和黄泉碧落那两位相提并论。
“我认为的智商还够,就算不够也不会是个赌徒,不会去赌。
“关于我的事更不可能去赌,何况是一个必输的局,现在有一条必然会通向目标的路,就算它再泥泞,有再多荆棘我也会走下去的。”说着慕容馀琛又停了下来,一会儿之后才慢慢吐出这几个字来,“所以你走吧。”
“好。”任仆放下双手,并没有嘶吼也没有咆哮失态,异常冷静,“不过,我们会再见的,相信我。”
随着一声关门声,刚才还不太冷清的店里就又只剩下慕容馀琛一个人了。
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慕容馀琛站起身来走进地下室的一个房间,在他进来后,一双发光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看向他,在眼睛的下方还有股股热气冒出。
慕容馀琛用手摸着那双眼睛上面说“去告诉奕和勋,计划该开始了,时间很赶,我们需要同时行动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那双眼睛听懂了慕容馀琛的话后就隐匿于黑暗中消失不见了,它要去完成传话了。
慕容馀琛回到了店内,在一个通过窗户能看见天空的房间中,坐在一张椅子上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
店外的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等到时机来临时这家店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很快夜晚降临,万里的天空没有一片成形的云,姣洁的月亮和闪耀的繁星是空中最活跃的存在。
月光从明月中偷泄下来,在人间四处玩耍,其中一束穿过古木制的窗照着坐在椅子上的慕容馀琛。
月光不比日光那样刺眼,它是那样柔和、温柔,如同港湾一样包含着慕容这条迷失已久的孤舟,温暖着他的心,以前他和她也一起度过很多次这样的时间吧。